在製作洗髮皂時我們會加入一種叫做"篦(ㄅㄧ、~音同"必")麻油"的植物油~主要功能是替代椰子油增加起泡力~以去除頭髮裡的污垢~~如果~只靠椰子油加起泡力可能會對頭髮太乾澀~~篦麻油的起泡力是僅次於椰子油的~加入20%~不僅起泡力十足~又可滋潤髮絲~實在是便宜又好用的植物油~~~
在每次上課前~我都會將各式各樣的植物油一一寫在黑板上~另外加上該款油的添加%數~之後就請同學自行計算~先算好的同學~確定無誤後~就可先行製作手工皂(當然~也有些不長進的同學懶的算~直接抄別人的^^")~這幾乎已經是我每次上課的流程了~絕大部份的同學都認識國字~所以~我並不需要在旁邊加個"注音"~只有上到洗髮皂使用到篦麻油時~我需要在「篦」這個字旁邊加個注音~以避免每堂課都有同學問我:「老書喔~那個字要怎麼念ㄚ??」~~
坦白說「篦」這個字很多人都不會念~總是"有邊讀邊"的把它念成「蔥」~(ㄘㄨㄥ、~音同"沖")~不可否認的~「篦」這個字在我們日常生活中使用度很低~也難怪大家都會念錯~但小石老師的國文造詣非常之高~在我國一的時候~我就已經知道那個字念「ㄅㄧ 、」了~這一切就要從那個致命的除夕夜說起..........
(在課堂上有我聽過講此則故事的同學就請直接跳過本篇吧^^")
在很久很久以前~至少是我還很聽話的小時候~過農曆新年~不知道為何??我們家必須要回外婆家去團圓(印象中不是初二才回娘家嗎??)~我想應該是我爸家族的關係吧(這又是一段複雜的歷史了@~@~必須要劃"族譜"才能敘述)~~
我的外婆家在新竹/竹東鎮往五峰鄉的山上~一個叫作"朝樹排"的客家村(對~我媽是客家人)山上是個巨大三合院所組成的~是個傳統的大家族~我們小朋友不怕沒別的同伴可玩~這裡有許多的表哥表姐們可玩耍~就這樣~一直耗到除夕夜~領完紅包後~表哥們邀我下山去夜遊~畢竟在山上沒捨搞頭~表哥們發動當年最屌的「名流125機車」~於是~我們就下山夜遊去囉~~~
鎮上其實還好啦~就是商店多一點~看起來比較熱鬧~但對當時的小朋友來說~就很興奮喔~可到名為:"陸戰隊"的台客服飾店去看看很台的衣服~也可到電器行去看看所謂的"隨身聽"等等~~~當
壓歲錢花光後~大伙準備回家時~表哥忽然問我~「你要不要學騎摩托車ㄚ」~~~
開玩笑~能騎到當年最屌的「名流125」~我說:「這是一定要的啦」~~~
於是表哥將機車騎往榮民醫院前面那條大馬路上~說:「小石~這裡路很大~很安全~你放心騎吧~那我座在後座~有任何狀況~我會控制的」~~~
(就這樣~地獄之門已打開了~我們卻還不知道~~請記得~戴安全帽這項規定是這幾年才實行的~二三十年前~什麼叫安全帽??我們還沒聽過內)
我還記得初次體驗"速度"的那種新奇感~冷風劃過我的兩頰~兩旁道路的風景快速的轉換~我掌控著一台機器~隨著我的油門大小~速度任我控制~畫面也隨我高興可快轉可變慢~~~在一個剛結束小學6年教育的我來說~擁有這樣的感覺~其實是很奢侈的~由於"人生的戲"不應該如此演的~所以~危機也就跟著來臨~~~
我知道右手往前轉~速度會變快~右手放回原來的位置~速度便會降低~但沒有人跟我說~如果~有一台大卡車突然出現在我們眼前~應該怎麼辦~於是~我雙手緊抓死煞車~地上盡是砂石~機車瞬間失控~往左邊急速倒去~我後座的表哥~人也不知飛到那裡去了~我只知道~我因雙手緊按死煞車沒有放開~我整個人隨著機車倒下~並跟機車一起滑行過去~嚴格來說~應該是我"整個左臉"伴隨柏油路上的沙子一同滑去~~~~~
「不要鬧了~我還沒談過戀愛內~我不要帶著我的"童貞"死去~戲不是這樣演的啦~~阿罵說:我香灰喝那麼多~以後會成為師奶殺手的ㄚ」~等腦海裡跑完以上這段文字後~我張開眼睛~發現表哥沒事~但臉色慘白的望著我~說不出話來~這時一陣劇熱與劇痛在我臉上蔓延~我趕緊去看機車的照後鏡~我哩內~我滿臉的鮮血~且已無法張開左眼~只剩右眼可看仔細~~~~
我告訴表哥:「完了~我會被我老母打死」~~
表哥告訴我:「錯~不是你一人會被打死~是我們都會」~~
這劇本也排得太好了吧~榮民醫院就在門口~接下來~表哥就扶著我趕忙到急診室就醫~~~~除夕夜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~對一個小學剛畢業的國中生來說~是多麼的恐懼~但我最大的恐懼來自我老母~她打小孩從不留情~我在想~騎車"犁田"已經夠倒楣了~等等回家還要被打一頓~我哩~今年怎麼會那麼慘~我是得罪誰ㄚ...............
(這次的主題~就一開始就展開了喔~~~)
醫生拿了塊綠色的布蓋住我整個臉~但布上有顆圓洞~圓洞的位置剛好是左眼傷口處~醫生首先要我張開左眼~仔細看他接下來的動作~~~
他對我比出各種數字的手勢~問我說:「這是什麼??」~~
我虛弱的回答他說:「那是手指頭!!」~~
只見醫生一陣奸笑說:「你運氣好~沒傷到眼球」~~
接著~就把布從我的臉上拿開~告訴護士說:「準備清洗傷口」~
護士拿出一大袋的生理食鹽水~剪開個小洞~溫柔的對我~:「要開始清洗你的傷口~有點涼喔」~
就這樣~冰涼的食鹽水在我臉上到處流動~我並沒有太大的感覺~看著沖刷下來的土黃色的砂石與紅色血水~流滿了手術台~那時我心中還在想我老母會怎麼毒打我~~~~~一袋的生理食鹽水很快就用光了~恩~我臉上應該很乾淨了吧~~~
這時~只見護士手拿一罐朱紅色的藥水瓶出現了~我心想:「不會吧~那是....."優碘"嗎??」(我心想~雖然我年級小~但我知道那個下去會痛死人~可以用紫色的嗎??比較不痛啦....)~~~
護士面帶內疚的表情告訴我:「現在要幫你的傷口作消毒~等等會有點痛~你要個男子漢一樣~要忍耐喔~不要亂動喔」
在我還來不及發出慘叫聲的同時~....."優碘"已經大量倒在我的肌膚上~強烈滾燙與刺痛感~如排山倒海的來~就像鐵板燒上的菲力牛排遇到高溫不斷的冒出蒸氣一般~我不得不承認~當下我就像娘們一樣哀叫不已~只求時間趕快過去~並希望這只是一場惡夢~但無情的"優碘"仿佛不用錢似的~不斷的倒入我的傷口~我在想~如果~我活在廖添丁那個時代~我可能會跟日本警察說廖添丁躲在八里的某座山洞中~只求求您們放過我吧~我什麼都招啦><"..................
在漫長的折磨中~急診室又出現了另一位重症患者~這時醫生與護士放下折磨我.....不是~是醫治我的工作~轉身去了解另一位患者情況~我總算可以稍為喘口氣~只聽見醫生問開救護車的醫護人員這是什麼情況??
醫護人員回答醫生說:「ㄚ就~吃完年夜飯~他老爸喝醉酒打女兒ㄚ~女兒一氣之下吞農藥自殺ㄚ」
醫生隨急告訴護士:「把機器幫來~準備插管治療」
沒多久~就聽到機器的運轉聲~伴隨而來的是強大的哀號聲跟嘔吐聲~這個聲音有點嚇到我~因為~人類可以發出這種聲音嗎??(我第一次聽到磨牙聲也被嚇到)~~坦白說~我自己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~根本無心去看隔壁病床跟我一樣的可憐人~但這聲音實在太駭人了~不由得把頭轉過去看仔細(當然我只能用右眼看)~只見一位年輕的正妹~鼻孔兩邊分別插進了一根透明細管~醫生開動機器~細管內的液體~瞬間往鼻孔內強烈灌入~隨著~正妹的嘴巴便吐出穢物~此動作必須連續不斷的進行~以確保體內無農藥(強酸)殘留~為何從鼻孔內進入~是因為口腔內早已被強酸灼傷腐蝕~如再插入任何東西~只會造成更多的傷害~鼻腔與口腔共通~所以~分別灌入食鹽水洗胃~再注入未精製的"篦麻油"催吐~~~
就這樣~聽著醫生說:「水....水準備好了嗎???」
護士回答:「好了~隨時可開」
醫生又說:「篦麻油準備好了嗎??」
疑............我好奇的問:「篦麻油!!??~是那個"篦"ㄚ??~是牆壁的"壁"嗎??還是逃避的"避"ㄚ~有這種油喔~我怎麼沒聽過??」
醫生說:「恩..................等等縫完線你就可以出院了」~~
在國中時我就了解了"篦"這個字的重要性~比起許多大人還會把它念成"蔥"~我自己還挺驕傲的~只是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~上眼皮八針~下眼皮八針~臉還腫的像豬頭一樣常達兩個月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後來回想起這件事~我老母說~她並不責怪我或表哥~她認為是她沒及早幫我"安太歲"~明知隔年我"犯太歲"的說~~~我一直以來並不了解什麼是"犯太歲"~只知道~時間到了~我老母都會很早的幫我"安太歲"~以求平安~~~我女友聽完我的故事後~現在這個任務變成我是女友幫我執行~而且還是強制要我本人跟他去點"光明燈"~我哩~~~我並不是個很迷信的人~但也什麼都信一下~只要我作的到~只是~到底什麼是"太歲"~我到想清楚知道一下~我想大家應該也有興趣了解看看吧~~~
太歲並沒有具體的形象~所以廟裡面只有一面"牌坊"找不到太歲爺長什麼樣子(那個耍猴戲的是三太子~因為線條很現代~所以我把他拍下來)~太歲由60多位神明輪流來值班~隨時臨檢一下看人間有無做壞事的宵小~如果有的話就加以嚴懲~如果~我們的生肖~跟值班的神明相沖的話~我們被臨檢的機率相對提高~可能有事沒事就會被臨檢盤查~~~但只要我們塞點紅包~安耐一下"太歲爺"~並點個"安明燈"~這樣就可以逢凶化吉~應該是怎麼解釋吧.............我哩
(這不知道是什麼歪理~當時我也不過十來歲出頭的善良小朋友~是要怎樣逞兇行惡ㄚ..........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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